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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齐国瓦当小议
    齐国瓦当小议

    文:齐友昌  王峰

      生活在都市的人,在高楼林立中已经难以见到古代建筑屋檐最前端的瓦当,但在山东淄博却有这样一大群人沉下心来学古、识古、乐古――孜孜以求的研究瓦当文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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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瓦当,是古代中国建筑中筒瓦顶端下垂部分,屋檐最前端的一片瓦为瓦当,瓦面上带著有花纹垂挂圆型的挡片,亦称筒瓦头。瓦,即具有圆弧的陶片,用于覆盖屋顶;所谓“当”据清•程敦引《韩非子·外储篇》“玉巵之无当”,注曰:“当,底也”,认为是筒瓦之底。在瓦当这一小小的图形空间内,古代中国匠师们创造了丰富多彩的艺术天地。瓦当既有保护屋顶檐际椽头,防止风雨侵蚀,同时又有装饰美化建筑之功能,是实用与美观相结合的产物,成为我国古代建筑不可缺少的组成部分。

      瓦当艺术兴盛于三千年前的西周中晚期。春秋战国时期,“群雄割据、诸侯争霸;都市崛起、宫殿耸立”,建筑的奢华,使瓦当的造型、纹饰也日臻完美。

      齐国瓦当是指周朝齐国故地流传下来的瓦当,以古代齐国都城临淄出土的为多。据《晏子春秋》载:齐景公时“侈为宫室,广为台榭”,其宫殿“皆雕文刻镂之观……文绣披台榭”,说明其建筑的豪华。为此在齐境内广大地区留下了大批有研究价值的瓦当。年代为西周、春秋战国至两汉时期,时间跨度约千年。齐国瓦当受西周时瓦当形制的影响,以齐国文化为依托,逐渐形成了自己鲜明的特色。

      在8000年以前,临淄后李就有人类繁衍生息,创造了后李文化;距今6000多年前的大汶口文化时期,临淄淄河、乌河两岸人烟稠密、生产发达,已发现齐陵薛家等12处大汶口文化遗址;距今4000多年的山东龙山文化时期,临淄开始出现规整的城邑,有了成体系的礼制,创造了发达的早期文明,临淄有桐林-田旺、董楮、于家庄等20处龙山文化遗址。夏代以前,临淄曾经为爽鸠氏族部落聚居地。爽鸠,是一种猎鹰,为东夷少昊鸟图腾部落联盟成员之一--爽鸠氏的图腾。夏代,临淄为季荝氏族部落居住地。商代初年,临淄为逢国属地。逢国的创始人是逢伯陵,为炎帝的裔孙,姓姜,名陵或伯陵,是殷商时代东夷、齐地姜姓氏族的首领,因建立逢国又称之为逢伯陵。商代末年,临淄为薄姑国属地。薄姑国为嬴姓,都治在博兴,地域在今博兴、桓台、临淄北部一带,商末打败逢国,在淄水流域建国。

      公元前1046年,周武王推翻商朝,建立周朝。公元前1045年,封太公姜尚(公元前1045-公元前1015年在位) 于齐地,建立周代齐国,都治营丘(今临淄)。齐献公即位后,为防备纪国入侵,他加固扩建了营丘城。因为扩建后的营丘城东城墙濒临淄水,沿河而建,所以齐献公就顺理成章将营丘城改名为临淄。

      齐国瓦当在纹饰特征上以树木、双兽、矢状纹为主题,大多取材于现实生活,同时也有图腾崇拜产生的非现实题材等,广泛反映了当时的社会生活.它造型生动可谓千姿百态、线条简约质朴、富于变化.在图案结构上,运用了绝对对称和非绝对对称或单独纹样的构图方式,创造出千姿百态的或具象写实、或抽象变形,处处流散着一种农业社会状态下祈望幸福生活的理想,从而体现出一种泱泱大国和平安宁的文化气氛,是农业文明的重要载体。

      齐瓦当具有非常鲜明的特色。在齐瓦当所有纹饰中,树木纹样数量最多,变化最丰富,是任何一类纹饰无法与之相比的。《淮南子·地形篇》云:“建木在都广,众帝所自上下,日中无景,呼而无响,盖天地之中也。”《山海经·海内经》中记有:“有木,青叶紫茎,玄华黄实,名曰建木,百仞无枝,有九欘,下有九枸,其实如麻,其叶如芒,大皞爰过,黄帝所为。”我们先祖的“树崇拜”,在齐国瓦当上得到了充分的体现。以树木为主体,树木居中、顶天立地,主干或粗或细,枝条或繁或简,或伸或卷,或翘或垂,或曲或直,造型奇异、生动多变、结构严谨,美观大方,两侧饰以人物或动物等图案衬托。“在最早的素面瓦当之后,树木纹即成为齐瓦当的中心母题”(李学勤语)

      齐国半圆瓦当最基本构图特色以树木为中心进行纹饰布局的。通常的作法是:先在瓦当中心位置确定一棵树木纹,即主纹,然后再分别在树木左右塑造出其它的形象。纹饰造型简练、概括、稚朴、写意味浓,写实手法与浪漫手法的相互渗透。可以说,齐国瓦当无论是在图像的丰富性还是在图案的多样性上,都达到了史上前所未有的高度,它在现实主义和浪漫唯美主义相结合的艺术风格上追求唯美色彩,既雍容华贵,又出神入化,简而不俗,夸而不饰,完美地体现了东方的智慧,给人们带来贴近自然的心灵驿动。

      尽管树木纹形态各异,手法的写实写意各有不同,却只运用有规律的线条表示树枝或树冠,工匠在线运用上的造诣,可谓出神入化。他们注重赋予线条语言以充分的生命韵律感,瓦当纹样的感染力在很大程度上来源于线条的美感。以三角点、斜方格表示树叶;在外形上,树木纹常有扇形、椭圆形、半圆形、三角形、蛙形、伞形、菱形、自然形、简体和抽象形多种。散发着浓郁的时代气息。

      有的用线条勾勒的树体挺拔向上,两匹马悠闲自得的立于树下,一派祥和的景像。有的树左右两侧对称分布着两个圆点,古树最下层

      两个螺旋形树枝也增加了整个瓦当纹面表现语言上的丰富性,有如微风过后,枝条的摇弋,使得整个纹样十分具有艺术感染力。有的瓦当纹样把枝干通天,三角形树冠醒目而庄重,下部的人和物的动态,与树的静态形成了呼应。有的瓦当利用了直线“树纹”与曲线“蜥蜴纹”的交相呼应。瓦当中心的“树纹”主要是利用这样一种点线结合的排列,给我们展现了一棵枝叶繁茂、充满生机的通天大树;在“树纹”的外围,两只蜥蜴攀爬交尾成一个近似圆形,这就形成了既和谐有统一的对比关系,体现出传统美学观念。

      沈鹏先生说:“齐国瓦当在同类艺术中极具特色。以半圆形的结构塑造形象,简朴、对称、挺秀、装饰性强;其变形亦出自多方,间有奇诡之趣。线条的运用上可塑原始艺术,下启汉画石刻,影响及于雕塑、壁画、工艺品等。”齐国瓦当以树木为母题的构图形式,对中国汉代的画像砖石艺术和隋唐造像艺术产生了深远的影响。我们常会看到众多以树木为母题,饰以动物、人物、禽鸟组合而成的砖石画像,无论是表现内容还是表现形式都是一脉相承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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